沈暉和他的威馬汽車,，正在走向懸崖邊。
先是安吉智行物流申請凍結威馬價值7652萬元的財產,；然后是因“侵害商業(yè)秘密”案,，威馬需賠償吉利汽車700萬元。11月下旬,，沈暉干脆向全體員工發(fā)送內部信,，主動通過降薪方式降低運營成本。
近日,，威馬在四川的公司得到國資注入,。綿陽市地方國企和四川省財政廳共同持股的企業(yè)安投集團持股67.31％，成為威馬四川公司控股股東,。同時,，法定代表人也從沈暉變更為何偉。
結合威馬在2022年3月提交的招股書顯示,，公司的流動資產凈額僅剩下3.14億,，這場增資突然有了股“賣身”的味道。
上市不利,、官司纏身,、資產被收購的威馬，似乎即將迎來最后時刻,。
掉隊的理由
威馬也曾輝煌過,。2019年末,，榮獲造車新勢力銷量排名第二的好成績?？蔀楹瓮R沒能保持住這股勁頭,，與一度并駕齊驅的蔚小理分道揚鑣，就此淪落,？
首先,，威馬始終沒能完成向C端的轉型。
與小鵬一樣,，威馬在初期的產品市場視野放在了B端,。威馬建立了大雁出行APP作為網(wǎng)約車品牌，期望借助B端滲透的方式,，讓網(wǎng)約車司機和乘客體驗到產品魅力,。2019年，威馬EX5單車銷量達到16883輛,，拉開其他新勢力一大截,。
降薪、質押資產,、被收購，威馬被“將軍”了
問題出在B端小試身手后,，威馬沒有和其他新勢力一樣選擇進到C端,。而是繼續(xù)提高大客戶的集中度，“死磕”B端市場,。
三年來,，威馬的前五大客戶集中度一路提升至43.4％。作為對照,，小鵬港股《招股書》顯示,，2019－2020年前五大客戶占總收入不到5％。從這里開始,，威馬與小鵬等其他新勢力在經(jīng)營理念上產生了分歧,。隨著2021年B端新能源乘用車銷量占比下滑至20％以內，威馬B端運營的基本面也跟著衰退而去,。
降薪,、質押資產、被收購,，威馬被“將軍”了
其次,，威馬的產品競爭力較弱。
新能源汽車是一個發(fā)展迅速的行業(yè),，車企為了追上技術的潮流,，迅速迭代車型是常態(tài),。而威馬汽車當前只有E.5、EX5,、W6,、EX6，共四款產品,，實在是太少,。
其中，E.5是專門面向網(wǎng)約車市場的車型,。最新發(fā)布的W6距離今天已有18個月之久,，從產品推出節(jié)奏上就“沒能趕上時代”。
降薪,、質押資產,、被收購，威馬被“將軍”了
由于威馬W6的歷史銷量只有3個月達到了千輛水平,，真正還算有成績的只有威馬EX5?，F(xiàn)在來看，威馬EX5對應價格區(qū)間為16－19萬,，性價比已然不夠高,。
與對標車型小鵬G3、埃安Y,、比亞迪元EV PLUS相比,，威馬EX5的續(xù)航里程是最小的。在輔助駕駛,、車載智能系統(tǒng),、車載智能芯片的智能化角度上，相比其他三家,，也存在感很弱,。作為一款必須要與傳統(tǒng)燃油車拉開差距的純電車，這樣的配置讓消費者也“沒得選”,。
降薪,、質押資產、被收購,，威馬被“將軍”了
再次,，威馬錯過了新能源造車的上市場窗口期。
汽車是個重資產,、高技術壁壘的產業(yè),，在發(fā)展初期對融資的需求極高。雖說威馬在上市前獲得遠超蔚小理三家,，共計70.4億美元的融資,，但始終沒能成功IPO,。
降薪、質押資產,、被收購,，威馬被“將軍”了
而蔚小理在拿到融資后，便向全球資金流量最大的美股發(fā)起沖擊,。畢竟,，更容易募資，意味著能夠拿到更多的錢,；有了更多的錢,，更方便辦接下來的事。
2018年蔚來率先在美股上市,；2020年小鵬和理想也登陸美股市場,。反觀威馬，前期的融資順利,，使得它對上市不是很“上心”,。2021年，威馬決定在科創(chuàng)板上市,。然而在完成上市輔導之后,，因政策收緊就此沒了聲音。
2022年3月,，迫于資金壓力的威馬選擇在港股再“賭一把”,。但這時候沖擊港股，為時已晚,。
同樣是“流血上市”，港股選擇了零跑,。相比財務壓力“爆表”,，2022年只賣出不到3萬輛車的威馬，零跑賣出102675輛車,，賬上還有29億（現(xiàn)金等價物＋交易性金融資產－短期借款）,，要靠譜得多。
如今,，威馬的招股書在港交所也變成了失效狀態(tài),。
最后，威馬的研發(fā)投入也不及其它車企,。
2019－2021年,，威馬汽車研發(fā)費用分別為8.93億、9.92億和9.81億元,。研發(fā)費用總量上出現(xiàn)倒退,，這在其他造車新勢力中,，是非常罕見的情況。
橫向對比,，2021年威馬營收47億,，零跑營收31億；威馬研發(fā)費用為9.81億,，零跑為7.4億,；威馬研發(fā)費用率為20.7％，零跑為23.6％,。威馬的研發(fā)重視程度在下滑,，且費用率弱于同體量的零跑。
此外,，威馬還不舍得給研發(fā)人員“加雞腿”,。
2021年，威馬用于支付研發(fā)雇員的薪酬為2745萬,，對應1141名研發(fā)人員,，平均每人每年總薪酬為24萬元。而行政人員薪酬為21063萬,，對應374名行政人員,，平均每人每年總薪酬為563萬元。行政人員薪資比研發(fā)人員高了二十多倍,。
降薪,、質押資產、被收購,，威馬被“將軍”了
此前,，關于威馬撤回科創(chuàng)板的上市申請，有傳聞稱是因為其科創(chuàng)屬性不足,。如今看看這研發(fā)人員“可憐的收入”,，讓這傳言立馬有了三分可信度。
昔日的造車明星,，在一些列戰(zhàn)略失誤之后,，從市場追捧的寵兒，一路摔到了今天,。
在港股招股書失效后,，近日有消息稱，威馬將在港股通過借殼的方式上市,。官方對此的回復稱：“對于市場傳聞不予置評,，請關注公司官方信息。”
雖然消息未被證實,，但客觀來看,，威馬的確亟需上市開啟再度融資以解決資金之急。假如消息為真,，威馬能借助這個機會盤活嗎,？
掙扎的方向
威馬借殼上市的“曖昧對象”是港股的Apollo出行。原名力世紀有限公司,，與百度的Apollo并無關系,。
2021年報顯示，公司主營業(yè)務為珠寶和鐘表銷售,，營收占比為71％,，2021年開始重點涉及汽車業(yè)務。2022年公司營收為6.2億人民幣,，從基本面上來看,，Apollo出行并不好，尤其在經(jīng)營珠寶幾年里虧損頗多,，屬于是上市公司中的“下等馬”,。
降薪、質押資產,、被收購,，威馬被“將軍”了
12月5日， Apollo出行披露了《有關一項潛在收購之內幕消息》的公告,。公告顯示,，Apollo出行目前擬收購一家從事智能電動車的公司。目標公司的業(yè)務涵蓋一系列配備先進技術的智能電動車,。
有意思的是,，威馬曾在2021年第四季度控制了力世紀28.51％股權，成為Apollo出行的最大股東,。同時,，威馬創(chuàng)始人、董事長沈暉也在Apollo出行擔任董事會聯(lián)席主席及非執(zhí)行董事,。這樣的前提背景，為這則傳言平添幾分可信性,。
降薪,、質押資產、被收購,，威馬被“將軍”了
雖說威馬借殼Apollo出行上市和Apollo出行收購威馬這兩種說辭有著些許差別,。但核心本質仍是——威馬希望獲得融資，并希望市場對自身業(yè)務重新定價,。
但無論定價多少,，這筆錢恐怕很難給出,。
首先，新能源汽車的高增長神話已經(jīng)消失,，市場很難給出威馬高價,。
威馬此前的估值高，主要來自兩個方面,。其一是創(chuàng)始人吉利出身,，有背景、有廠子,，相比其他互聯(lián)網(wǎng)出身的造車新勢力要“靠譜太多”,。其二則是早期市場新能源汽車的滲透率低。
然而經(jīng)過幾年的發(fā)展,，威馬用銷量證明了,，它造車并沒有蔚小理靠譜。疊加上個階段,，市場對新能源車企的增長預期主要是替代傳統(tǒng)燃油車的邏輯,。隨著2022年中國汽車滲透率的快速增長（見下圖），新能源汽車后續(xù)市場增長的倍率被迅速拉低,。
降薪,、質押資產、被收購,，威馬被“將軍”了
市場的估值邏輯,，從原先滲透率帶來的廣闊增長空間，回歸到汽車制造業(yè)本身,。對比2022年業(yè)績爆發(fā)的比亞迪,，也能夠再度清晰地印證整體市場的投資預期正在不斷下調。
降薪,、質押資產,、被收購，威馬被“將軍”了
換言之,，對于威馬來說,，即使借殼上市成功，在新的定價體系下,，市場給它的重新定價很可能會低于此前的70.4億美元,。這就意味著重新估值，威馬也可能拿不到太多的錢,。
其次,，威馬的產品需要重新撬動C端客戶。
EX5銷量的下行已然出現(xiàn)不可逆的趨勢；EX6,、W6的銷量也已經(jīng)側面證明了產品本身的失敗,。
還沒推出的M7，由于配置主打的仍是智能化,，搭載4塊英偉達Orin－X芯片,，預計售價很可能要到30－40萬的區(qū)間。在這個價位特斯拉,、極氪,、理想、問界,、騰勢,、蔚來、小鵬,、阿維塔們早已將市場占得滿滿當當,。
降薪、質押資產,、被收購,，威馬被“將軍”了
重新打造一款能夠撬動市場的產品并不容易，在很多方面需要重新開始,。
其一是因為威馬當前的官方定位是“給全民造車”,，非常模糊。缺少對自己品牌的定義,，無法向公眾說清自己“是什么”,。
其二是因為威馬的智能化水平不夠，在中高端車的競爭中缺少附加值,。當前主要車廠都實現(xiàn)了L2的輔助駕駛,，正在加速推動L3級別輔助駕駛功能落地。在這個領域,，威馬L2級別,、甚至只達到L1級別的輔助駕駛功能，根本不夠看,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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為了解決這些問題,，威馬接下來無論重新設計產品，還是加強智能化,，再或者重新定義營銷,，這都需要一筆中長期的巨大開支。 而現(xiàn)有的只是全國465家門店,，還有配套的工廠,。
無論要做什么都需要錢，幾乎相當于從D輪再造一個威馬,。但資本市場最害怕的,，就是等待的時間和風險。
新一輪融資時間拖得越久,，威馬距離最后時刻也越來越近,。
寫在最后
無論后續(xù)如何，威馬還剩下兩張底牌,。
第一張是威馬宣稱的工業(yè)4.0標準工廠,；第二張是威馬手上有中順、黃海,、獵豹這三家有造車資質的工廠,。
如果說這次四川工廠被收購，算作變賣資產的話,；李一男求之不得的造車資質,，威馬會作價幾何？一直“正在造車”的小米,，又會不會為了現(xiàn)成的工廠出價呢,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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